請來瞭趙麗穎、張傑、馬東的《星空演講》,如何由一個市場活動變成瞭節目品牌?
這原本就是一個市場活動,做出瞭品牌影響,才變成瞭一檔節目。
刺蝟公社 | 鐵林
14日傍晚,北京世紀劇院門口又堵瞭,下車看節目的人太多,朝陽公園路從南頭堵到瞭北側。這是《星空演講》第四季錄制前夕,張傑、楊紫的後援團蓄勢待發,四散在劇院的過道中,他們隻為瞭聽一場演講。
這不是張傑熟悉的舞臺,不夠大,不夠亮,隻有一束冷光打在他身上,背後是深藍色的星空,足夠空曠,給人以自由去想象。
節目沒什麼花招,但是卻用兩個半小時為第二天的娛樂新聞提供瞭密集的頭條,包括:黃聖依回應隱婚十年的原因;張傑分享與謝娜浪漫甜事;楊紫聊夢想淚撒現場。
“太浪費瞭,其實一天一個就夠瞭。”總策劃兼出品人楊瑞春感慨節目過於奢侈,同一時間放出的料太多。“不然這一周(的頭條)都夠瞭。”她對刺蝟公社(ID:ciweigongshe)說。
輿論是把雙刃劍,這導致明星對公開分享的內容都比較敏感。楊瑞春他們要做的,就是去不斷溝通,直到大傢都更坦白。比如歌手張傑,直播開始前幾天,突然告知節目組要把講稿換掉,楊瑞春事後評價,“第一稿應該說也不錯,走瞭溫情風,但是比較正,實際的演講多瞭很多細節和自我調侃,是更加袒露真實的自我的狀態。”
和騰訊視頻其它大熱的網綜相比,《星空演講》過於樸素,從燈光到音樂,都集體保持低調。操作難度還不小,既有直播壓力,又有尋找演講型明星的麻煩,和《明日之子》動輒破億的播放量相比,《星空演講》的成績還不夠出彩。為什麼還是要堅持做這樣一檔非主流節目?
楊瑞春的回答是:這原本就是一個市場活動,做出瞭品牌影響,才變成瞭一檔節目。
一個偶然:嚴肅類的節目突然復蘇瞭
劇場裡的粉絲開始尖叫,然後又意外溫柔地合唱瞭一首《仰望星空》,張傑登臺瞭,當然這次他不唱歌。
岩盤太空艙
在明星效應的帶動下,2017冬季《星空演講》全網直播實時在線人數破千萬,騰訊新聞客戶端、騰訊視頻客戶端播放量達960萬。
差不多兩年前,作為騰訊視頻副總編輯的楊瑞春一直想籌劃一個跟粉絲相關的大型活動。“其實我原來一直是做比較嚴肅的新聞報道,主管娛樂領域大概兩三年的時間,但這兩三年我一直從自己的角度在思考,娛樂類的內容怎麼樣才能有一個更有質感的表達方式。”
巧合的是,去年開始《見字如面》、《朗讀者》等文化綜藝以豆瓣高分迎來收視回暖。楊瑞春覺得這都是一個偶然,但是從她個人的角度來說,確實希望娛樂新聞不再止步於“明星穿瞭什麼衣服”。而演講類的節目形式並不新,國外有非常成熟的TED,國內也有按照TED邏輯衍生的作品。
“我能做什麼,我有什麼資源或者說優勢,我能做出什麼差異性的產品?”楊瑞春意識到,自己手上的明星資源比較豐富,“我用瞭很長的時間說服自己,因為挑戰太大瞭,明星真正站上演講臺的非常少,我們當時搜瞭一下,隻有袁姍姍、伊能靜在TEDx做過演講。”
第一季明星很難請,沒有酬勞、直播演講、也沒有成熟的節目效果可以參考。對明星來說最可以預見的,是一次巨大的消耗。團隊跟黃渤方磨瞭很久,才說服他來上節目。最終,第一季敲定的嘉賓包括:黃渤、王凱、柳巖、鄒市明、田樸珺、董子健。
2016年夏天,頭頂“王石女友”標簽的田樸珺直接開講:我“強吻”巴喬的真相,演講過程中的一句“我發誓這輩子不要依靠男人”在隨後一段時間發酵出瞭巨大的話題量。黃渤的演講也成為瞭某段時間的微博熱搜,“誰會拒絕一個幽默的人”單篇播放量已經超過700萬。這一系列的節目效果也為《星空演講》的轉型提供瞭可能性。
“《星空演講》的基因是一個市場活動,初衷是希望明星和觀眾能夠有面對面的交流,同時也能夠證明騰訊是一個有能力召集各路明星的品牌。”楊瑞春解釋說,“所以節目采用瞭直播的形式,更有價值,更讓人有所期待,比如格萊美為什麼要直播,因為在那個時間最能發揮它的價值。”
當然直播節目並非隻有優勢。由於直播的壓力大,做一次節目對於明星和節目組來說,都有隨時突發“心臟病”的可能性。這也對《星空演講》形成一個巨大的障礙,節目沒有辦法連續而密集地推出,無法形成階段性的效應。節目熱度往往集中在播出當晚和隨後的幾天,很可能在觀眾的心目中“雁過無痕”。
楊瑞春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這樣一個節目使用明星和名人的密度遠遠超過其它類型的節目,一次就會有6-8個人參與,錄播或者念稿壓力都會小很多,節目出來以後口碑比較好,(我們)比較意外地做出瞭一個很漂亮的品牌,本來應該加強曝光頻次,一年做一次很可能觀眾就忘瞭,未來在這個基礎之上,力度會加大一些。”
截止目前,除卻今年8月的一場公益專場,從2016年夏天到現在,《星空演講》已經推出瞭四季節目。
節目化難度:明星隱私和演講質量的平衡台中岩盤浴價格
開場前,主持人陳曉楠說,“我們一起做瞭一件非常美好的事,就是抬起頭看瞭一眼星空,再看看自己的來路,並更清楚而真實地感受到瞭一些,自己這個宇宙當中的刻度。”
遠景很美好。但是明星和文人相比,流量價值大,內容不一定足夠出彩。
楊瑞春坦言,邀請嘉賓的時候會放棄一些誘惑,均衡一下嘉賓的調性。比如最新一期,在流量咖張傑、楊紫、佟麗婭、黃聖依之上加瞭作傢馬原和企業傢俞敏洪,而易小星則是風格的變化,內核是“故事”,外化出來是“搞笑”。
“其實明星是被誤會很大的一個群體,他們中的很多人努力程度遠遠大於身邊的一些普通人。”楊瑞春想去搭建一個平臺,讓明星來袒露心聲,但是袒露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臺本確定前,節目組會和明星多次溝通,有人會在最後的階段放下包袱,去真正地講述自己。
比如上一季的嘉賓演員趙麗穎。趙麗穎的經紀人是媒體人出生,看過《星空演講》之前的內容以後,就非常鼓勵趙麗穎去上節目,因為明白這檔節目對於明星的意義。但是趙麗穎本身比較害羞,對於自己的過去也不是很願意提及。楊瑞春回憶,在反復溝通以後,突然趙麗穎就決定改稿,加上瞭很多自己的內容,超出瞭節目組和經紀人的預料。
趙麗穎是一個極端。也有另外的極端,有明星的初稿呈現出很多真實的東西,但是經過再三的衡量,最終還是刪掉瞭那部分“真實”。
“我們今年傳播的一個點是,撥開雲霧看到真實,但是其實沒有百分之百的真實,隻是盡可能真實,如今的時代,不需要把自己包裹得很緊,俞敏洪這次的演講不就說瞭中年人的油膩之一就是太裝嗎。”楊瑞春很理解明星的某些個人選擇,“佟麗婭很堅決的表示自己不願意提到有關傢庭的東西,但是其實這次的演講主題?兒子娃娃?,就是在風波後的第一次主動現身,表現出我是一個一直在向前沖的人,我一直在非常堅強地面對我的人生,這個態度本身就可以是一個回應。”
當然,明星自身的一切消息可能都有特殊的傳播價值。但是對於演講類節目來說,單單有明星的“料”、“情感”遠遠不夠。既然要做與眾不同,培養節目的調性,那自然也需要某些文化性的東西。
從嘉賓馬東到馬原,都是節目的特殊用意,但是觀眾能不能感受到這個“用意”,還有待檢驗,畢竟從目前來看,節目得以傳播,更多靠的是明星的流量效應,而非節目的文人效應。
流行就是一個循環。2010年以後,更張揚的網絡時代到來,這個平臺為更多有可能性的綜藝節目提供瞭渠道,出現瞭包括《奇葩說》《吐槽大會》等代表性作品。
如今似乎又開始瞭一個重復,隻是在渠道從電視轉移到網絡以後,兩種類型的節目得以共生,豐富內容市場,滿足各自的觀眾群,這也就是《朗讀者》《見字如命》《十三邀》《曉說》等文化綜藝得以落地的原因。
楊瑞春也在為節目探路,“我們如今也在做商業化的嘗試,節目是可以掙到錢的,至少是能夠覆蓋成本的,但是也不會特別去追求綜藝化,綜藝化以後節目的很多特征需要改變,原來堅持的一種東西可能就會受到影響。”
鐵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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